拜讀繽紛版上林麗華所撰〈白煮蛋也感恩〉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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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感動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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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讓我想起蓁的故事。
蓁是烹飪班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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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因磁場相近往來熱絡。她生長於雲林農家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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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受盡重男輕女的委屈。蓁無法諒解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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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畢業後就離家到遙遠的外縣市半工半讀完成高職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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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便在外地結了婚。
久久才回雲林老家一趟的蓁,與父母常常出現爭執。直到蓁的兩個小孩相繼出生,養兒方知父母恩,蓁成了虔誠的佛教徒,內心逐漸柔軟,念誦「父母恩重難報經」時,會不自覺流下淚。
三年前的一個下午,蓁返鄉探望時日不多的病父,房間內只剩父女二人。凝望著孱弱的老父,蓁做了一件事:雙膝落地跪在病榻前,恭敬地以額頭觸地,頂禮三拜,一如禮佛般。已無法言語的老父,露出不解的神情。蓁緩緩地說:「阿爸,謝謝您生我、養我,您真的很了不起啊!以前常惹您生氣、傷心,真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孝。能當您的女兒,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阿爸,我真的好愛您……」
老父的眼神,由最初的驚訝漸轉為驚喜,最終露出了極欣慰的笑容。
隔天一早,蓁接到老家來電,老父在睡夢中含笑往生。那竟是蓁與父親的最後一面,幸好那天下午她及時說出了那些話,否則會抱憾終生!
父親往生後,老家只剩形單影隻的年邁老母。蓁為了就近照顧,舉家遷回雲林,每天電話噓寒問暖,三不五時回鄰近的老家陪伴老母,或接老母到家中小住。
蓁感傷地說,生日是「母難日」,主角應該是偉大的老母啊,況且每過一次生日,即意謂著老母的壽命又減少了一年。自父親往生後,每年蓁過生日,一定會帶著老公及兩個孩子回老家,請母親高坐大廳上,蓁恭敬地雙膝跪地,頂禮三拜,感謝其生育及養育之恩,並起身緊緊擁抱母親,感性且撒嬌地說:「阿母,我愛你!」
第一年,含蓄且害羞的老母,顯得不知所措;第二年,笑開懷地接受;第三年,還會說:「阿母也愛你!」
大概是受蓁身教的影響,已念大學的兒子,除常與蓁來個深情擁抱,更常把愛掛在嘴邊:「媽媽,我好愛你喔!」蓁兒子生日那天,若無法返家團聚,一定會致電蓁,說些窩心的甜言蜜語。
去年生日,我鼓足勇氣,如法炮製,向坐在輪椅上的家母頂禮三拜並表達最深的感謝,當然,也說出那句:「阿母,我愛你!」
雖然羞澀的家母當時有點不知所措,但看得出她是欣慰的。我很開心自己做了這件事。
大多數人,未能及時對父母說出「我愛你」,對父母行跪拜大禮時,往往是在父母的告別式上或墳前……愛,要及時說出口!行孝,更要及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