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未必注定
小鎮最富盛名的算命師算出我命運裡有個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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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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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卻成了大將。年輕時參加過慘烈的日俄戰爭表現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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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後送歐洲學習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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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國後投入殖民台灣的軍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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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果斷、堅忍、殘酷而迅速拔擢為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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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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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國會支持實施番地理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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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叫佐什麼馬什麼太的。不論如何,他為報答天皇而終身未娶並鞠躬盡瘁,多次戰役中也曾掃盪過我的部落,1915年,因前一年的戰役摔落番地山谷終究溘然長逝。
幸好如此,命運轉個彎,讓我這個泰雅人沒有成為日本理番大將的曾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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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部落都會有個獨特的酒鬼,他說的話並非含混籠統、語焉不明,反而是字句清晰人人能懂,儘管如此,我們還是無法與他對話。
例如說,「比浩,吃飯了嗎?」比浩回應的時間不一,像是突然或是興之所至,冷不防才有聲音傳來:「現在輕鬆了喔!」
你懂我的意思嗎?我們根本就不是他說話的對象,也許對話者是飛鼠、山頭、破碎的玻璃、小黃狗……很多小孩乾脆直呼比浩瘋子,這或許是較為稱職的稱呼。過幾年,我不幸過世了,比浩繼續擔任瘋子的角色。我走在部落,在商店前又見到喃喃自語的比浩,他看著我,「你現在輕鬆了喔,回部落看孩子?」啊,我聽懂比浩說什麼了,川流在我身旁那些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大家都含笑以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