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農族射耳祭(Malatagia)在四月或五月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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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在祈求獵物豐收。打耳祭當天插立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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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鹿或羌的耳朵做為箭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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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由家中善獵者抱小孩以弓箭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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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生火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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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祭師做儀式祈求豐獵,並進行祭肉分食。
政府實施禁獵之後,射耳祭活動大都已不再使用獵物的耳朵,而改用紙靶當成射箭的靶心,作為技藝競賽項目之一。
布農射耳祭的主題是傳授技能,但活動裡包括情感、技能、認知方面兼顧,使布農青年與小孩認識射耳祭的由來,射耳祭過程是民族教育的殿堂。
各鄉鎮射耳祭讓布農族人從各行各業回部落相聚;全國布農射耳祭活動,也給布農族五大郡社結合在一起展現光芒!
但近年來布農族射耳祭活動,把抓豬列入技藝競賽項目之一,遭愛護動物人士與媒體批評。相關單位要求取消抓豬比賽,並宣稱停止補助各項虐待動物的競賽,引起布農族抗議。
我十五年前在教會當幹部辦理抓雞比賽,趣味性高,後來我再也不辦這項活動。因當時比賽規定,抓到雞就是你的了,帶回家烤肉。誰知競爭激烈,竟有參賽者同搶一隻雞在比賽現場把雞雙腳分屍,觀眾笑聲不絕耳。當時我就覺悟,不再辦理抓雞比賽。
小時看我媽抓雞,趁牠們睡時,或者把雞趕到雞寮角落,就捉到了,是相當有智慧的。所以抓雞何須多人群體圍捕?
我小時見大人們到豬寮抓豬,是很輕易的事,只要把豬慢慢誘到圍牆邊或圍欄角落,然後兩個人突然用繩子捆綁豬的腳就完成了。我社區耆老曾告訴我抓豬技巧,先有兩人同時到豬的同一側,然後這兩人也要同時把已準備的繩索伺機立即從豬的下方拉起豬的外側雙腳,這時豬會在一至二秒內被拉倒,再迅速加入一些人,快速綁起豬的四隻腳就完成了。可是山上的野豬或野獸,哪裡可以這樣抓呀?
我多次看過射耳祭抓豬比賽,有的隊伍,年輕人把豬拳打腳踢,豬痛叫聲連天,豬的悲鳴,令我同情。而且我發現選手不是採用布農族傳統智慧技巧抓豬,是採用硬幹,亂抱豬。我擔心射耳祭抓豬比賽總有一天選手會反被豬咬傷,鬧笑話。
事實上近代布農族殺豬最高境界,在於能否「一刀斃命」,豬來不及叫,如果殺豬豬吠聲全村的人聽到,這是殺豬技術不好的人,被族人嘲譏。所以不會出現虐待豬隻較久的情景。
我問過布農耆老,說以前是用山產作各種生命禮儀時招待客人,殺豬則是近代的事,布農族很聰明,不是食古不化的民族,因為禁獵了,沒有辦法取得山產,腦筋一變,改變用豬肉替代!不過切肉卻是技術,需要知道豬的哪個部位要用大刀或小刀,依肌肉的節理操刀等等,需要傳授與練習,需要傳承下去。
我主張取消抓雞抓豬比賽,它是多年來因應政府辦理布農族射耳祭活動觀光熱鬧可看性而變出來的,不但沒有「寓教於樂」效果,反而誤導也破壞布農祖先智慧!
抓豬應該不是布農族傳統技藝,從過去布農狩獵戰術來說,似乎沒這樣的獵山豬方式。從近代布農族生活環境,也沒必要像比賽那樣抓豬,若要傳承文化,倒不如教年輕人如何切肉分肉的技術,因為它是布農族各種喜慶分享喜樂的類似製作喜餅的技術。
文化面臨危機時,應把握文化重點傳承,去蕪存菁,別讓布農族族人自己也成外行人看熱鬧!,